近日,家住莱州的朵朵一家不幸遭遇车祸,孩子受伤被送往当地医院。经CT检查后,朵朵被诊断为肝挫裂伤。由于当地医院医疗水平有限专业配资网,朵朵被紧急转入山东大学齐鲁医院(青岛)进行进一步的治疗。当天晚上,通过急救绿色通道,朵朵被紧急收入儿外科。 你知道什么叫“命运的漏网之鱼”吗? BBC有部纪录片叫《人生7年》,它在不同家庭挑选出了15位孩子,每隔7年,对他们的人生现状进行跟踪记录。 结果这15个人里,只有一个孩子,从农村娃逆袭考上牛津,后来成为大学教授,他挣脱了名为宿命的网。 从7岁到63岁,人们从同样天真无邪的孩童,到拥有完全迥异的人生。 而在中国,也曾经有一档类似的节目,它就是《变形计》。 从2006年《变形计》播出至今,已经过去了整整18年。 18年后,当年参加节目的孩子们的命运线已逐渐清晰。 巧合的是,他们之中,也有一人凭自己力量成为了“命运的漏网之鱼”。 他就是《变形计》第一季第一期的农村主人公: 高占喜。 高占喜的家,在青海边缘的农村。这里靠近无人区,海拔高,土地贫瘠,祖祖辈辈的生活都很苦。 而高占喜家,还是这个村子里最穷的一户。 母亲病弱,父亲是盲人,家里土地少,外出打工的大哥一年挣不了2000块钱。 14岁的高占喜,从出生以来,顿顿都吃的是自家做的黑馍馍。 村里其他人家吃馍馍好歹有咸菜拌,他家却只有自来水拌。 除了馍馍,占喜每年过年时可以尝一次猪肉,还吃过哥哥打工回家时带的苹果和糖。 其他的食物,他只在书上看到过。 即便这样,这个孩子面对镜头时,说自己最大的缺点是“好吃”,因为他总想吃东西,总饿。 他很瘦,在农田劳作时,两扇肩胛骨赫然戳出。 高占喜在镇上读初一,从家里去镇上要走20里山路。 他有不少奖状,常年是班上的前10名。 这个穷得饭都吃不饱的农村娃,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信念: “我相信读书一定能改变我的生活,读书可以使我未来的人生变得更好。” 但村里的孩子只有四分之一有条件继续读高中,家里最穷的高占喜,显然不太可能是其中之一。 他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:两年后像哥哥一样,辍学、出门打工。 占喜很想继续读书,但家里根本供不起,父母甚至为此吵架。 少年面对残酷的现实,在摄像机前低下了头颅。 他说,觉得自己非常无能。 《变形计》的节目组称高占喜为“一个空有雄心的农村娃”。 他们决定给这个农村娃一次交换生活的机会。 被美梦砸中后,揣着村民们凑份子凑来的12块钱,高占喜出发去长沙了。 从村里到西宁机场的路,是高占喜人生第一次坐汽车。在这之前,拥有一辆自行车就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奢侈的梦想。 第一次坐飞机的他,完全来到了一个新世界。 他不知道什么是湿巾,更不知道什么是电视。 虽然踩着妈妈临走前赶做出来的新布鞋,穿着自己最像样的校服。 顶着高原红的高占喜,跟机场光鲜亮丽的众人依旧格格不入。 第一次坐小轿车,他小心翼翼,一定要让城市父母先上车。 坐在柔软的宝马车上,看着车窗外像是梦一样的繁华都市,一开始兴奋开心的占喜突然开始流泪。 他佯装镇定,偷偷背过身,抹掉眼泪。 但这只是开始,世界的参差,正呼啸着朝他冲来。 城里父母带他去理发店洗头,躺着享受平生从未体验过的服务时,高占喜又哭了。 新爸爸关切地问他,是不是不习惯。 他捂住脸不回答,泪水从指缝里滑落。 城里父母带他去置办新行头,当听到一双鞋将近150块时,高占喜惊掉了下巴。 他一个劲地说“谢谢”,说到最后“谢谢”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惶恐,他开始说“对不起”。 买衣服鞋子花了300块,这在他的家乡,是一笔巨款。 到城里的家后,害怕占喜想家,城里妈妈给他手机,让他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。 因为家里没电话,拿起“传说中的手机”,占喜又忍不住掉眼泪。 吃晚饭时,高占喜吃到了只在书上见过的鱼、虾和哈密瓜,过度紧张的他,接连掉了5次筷子。 到了临睡前,新父母又给了他200元,作为接下来一周的零花钱。 他攥着两张红钞票,整个人是走神的状态。 在这之前,占喜每个月只有1块钱的零花钱,只够用来买文具,饿极了的时候想买个馍都没钱。 交换之前,高占喜对城市的终极想象,是穿衣服没有补丁,不用饿肚子,上学可以坐车而不是走路。 但真实的城市,来得远比想象中还要炫目和灼人。 来到城市的第一天,高占喜掉了7次眼泪。 但很快,人们发现这个农村娃“飘了”。 第一天的城里生活,占喜被电视剧所吸引,全然忘记了看书。 第二天,他又跟着城市表弟学会了玩电脑游戏,快乐地玩了一下午。 第三天,城里父母好不容易不上班想带他出去看看,高占喜却哪儿都不愿去,只想在家玩最新学会的摩托车游戏。 他全然忘了自己在出发前的想法:去到到城市后不用干活,可以安心学习。 不仅如此,高占喜还学会了花钱。 他豪气地请城里的表弟表妹吃饭。 饭桌上,曾经整天填不饱肚子的他,尝了口臭豆腐觉得难吃,竟然一挥筷子给扔了。 他不再小心翼翼,一个人跑去超市,给自己买了20多块钱的零食。 要知道20多块钱,是高占喜家一整年的电费。 与此同时在农村,当失明的高爸听说城里儿子每天至少花20块时,惊讶又欣慰地说: “我们家占喜一年都花不上20块钱”。 第四天,高占喜又花了20块——在公园玩射击游戏。 而另一边,为了满足城里儿子的心愿,高父从藏了几年的鞋底里,掏出了攒了好几年的积蓄——也是20块钱。 高占喜似乎很快适应了城市里安逸的生活,在吃喝玩乐中沉迷。 节目组问他是否想家,他脱口而出“不想”。 别人问他姓什么,他说自己姓“魏”,这是城里爸爸的姓。 那一年的《变形计》,观众们会一边观看一边实时投票。 到了第四天,认为高占喜互换后不愿离开城市的观众,从节目开播时的64%涨到了84%。 但下结论似乎还过早。 第五天,高占喜到城里妈妈的印刷厂参观帮忙,重复的工作让他倍感厌倦。 他问印刷厂打工的姐姐为什么不读书,姐姐说自己想出来闯一闯。 谁知听了这话的高占喜一脸清醒地说: “这世界不好闯啊,不读书不行。” 工作人员问他想不想干这样的活,他说我不干,我就要念书。 第六天,高占喜的新工作是卖晨报,在途中,他认识了一位卖报的8岁小男孩。 男孩因为妈妈得了尿毒症,所以小小年纪就上街卖报为妈妈挣医药费。 占喜去到男孩家,看到了他瘫痪在床的母亲,还看到了一贫如洗的家,和男孩满墙的奖状。 他似乎深有感触,走之前对男孩说“一定要用心学习啊”。 卖报时,高占喜还在高耸的楼宇间、阴暗潮湿的桥洞里,见到了许多露宿街头的流浪汉。 他突然发现,贫穷与富裕之间,并非泾渭分明。 还有一个细节是,当高占喜看到街边卖艺的小女孩,他选择给了女孩一点自己打工挣来的零钱。 这个画面,看得人五味杂陈。 穷孩子给出的施舍,让人仿佛窥见了高占喜的内心的成长: 众生皆苦。 城市里走一遭,他见识了人生百态,却也对此释怀了。 晚上,高占喜意外得知盲人父亲在打水时摔伤了脚的消息,立刻决然马上打包,要求提前回家。 他说:“要快,快回。” 工作人员在镜头后问他,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。 他沉默,然后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: “我的麦子熟了。” 麦子熟了,梦该醒了。 临走前的一晚,占喜在自己最喜欢的乒乓球上画了画,作为礼物送给城里父母。 第二天一早,他又拿出自己全部的钱,请他们吃面,答谢他们送自己的自行车。 最后在机场,一直顺从乖巧的占喜,拒绝了城里妈妈的拥抱,挥泪离开。 梦醒了,占喜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当中。 去之前父亲给他防身准备的12块钱,他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。 家里的午饭依旧是大饼和没有油水的面条,他没有嫌弃,吃得狼吞虎咽。 节目组问他想不想念在长沙的城里日子,他笑着说: “长沙的生活,确实是比我们这里好。” 然后他平静地脱下几百块的运动鞋,不动声色地换回了干活的帆布鞋。 即便是仍穿着城里买的名牌T恤,高占喜毫不犹豫地下地干活了。 节目的最后,占喜对着镜头说: “读书就是我唯一的出路。考上大学,才能走出这里。” 小小少年的眼神是如此清澈、坚定。 在他身后,是曾经梦寐以求的自行车和金黄的麦垛。 故事到这里,还只是开篇。 14岁少年的雄心能否有朝一日能否实现,离开节目后再无人关心。 但高占喜用时间交出了自己的答卷。 在城里父母的资助下,高占喜没有辍学。2011年,他以当地理科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湖南师范大学。 不仅如此,他还成为一名国防生,毕业后当了教官。 要知道,当年的国防生招生在整个青海只招2人,高占喜是其中一个。 等到多年后,网友们回头看时才惊呼: 你以为是节目组玩了他,没想到是他玩了节目组。 回望《变形计》18年,被人们记住最多的,是从这节目里走出来的网红们,比如韩安冉,“真香”男孩王境泽等等。 但无一例外,他们都是家境本就优渥的城市孩子。 农村孩子的命运,绝不会因为进城交换了几天就彻底改变。 钟声响起,见识过繁华世界的农村孩子们,必须从梦中清醒,继续面对平凡的人生。 这无疑是一种残忍。 在高占喜的身上,你可以窥见的,不是对命运不公的抱怨,而是一种清醒 清醒地意识到读书是改变命运的机会,清醒地记住自己来自哪里,要往哪里去。 高占喜的故事不是爽文,他耗尽全力,也只是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。 但生命就是这样一个朴素的过程。 在这过程中,人们遭遇痛苦和不公,抵抗悲欢和无力,拼尽全力,也无非就是想在生和死之间,走出自我的局限,写出一段新的故事。 还记得在城市里的日子,14岁的高占喜走进渴望已久的新华书店,精挑细选买了一本自己心爱的书。 他反复念了好几遍书名: “做不成船长,就做海员。” 开局兴许就输了,但没关系,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朝亮处走。 而且无论走多远,都不会忘记家乡的麦子熟了。 少年高占喜的故事,与诸君共勉。 不必顶峰相见,你我各有人生。 作者:郭恩一专业配资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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